不终朝

傲慢与偏见(帝后版)

  又名两个脑补狂魔的爱情故事

  

  音音生日紧赶慢赶搞出来的,文笔渣,慎入

  

  

一、

历经一连串绵绵的细雨后是百花竟放的热闹,窦氏感叹竟然又是一年春日了,但无论时光如何轮转,鲜花和美人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啊!

这一场春日游,果然热闹,年轻的贵族少男少女来的不少。

李世民寻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人群,他对于阿娘安排的这一次宴会相当不满,昨夜阿娘笑着劝他,可以趁着游玩的机会见一见长孙家的小娘子时,他已经拒绝。开玩笑!娇滴滴的小娘子哪有打猎有吸引力。结果阿娘也不生气,还是笑着,让人把大玄牵来了,大玄是一只细狗,通体乌黑,只有右下眼圈附近一块发白,似是一滴泪珠似的,瘦的仿佛一道闪电,跑起来的时候更像。它虽不是最凶猛的但却灵性十足,带着它打猎时犹如神助,故而李世民最为喜爱,此刻大玄正眼巴巴的看着小主人想要上前亲近去被锁链钳制。

窦氏的意思很清楚,明日若不去同游,也别想去山林里撒野。窦氏对这个好斗勇武的儿子很是头疼,哪像人家女儿家那般进退有仪,腹有诗书精通乐理,还长的极美!她越想越觉得给儿子选的媳妇很合适!

李世民见母亲微笑端坐,黑着脸心里的小人已经跳起来哇哇抗议了,但想了又想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。去!

呵呵,来了又不是不能早退!此刻李世民猫着腰躲在一棵大树旁,这树长在低洼地,旁边不远便是一块小山坡,坡后有潺潺的流水声,身边仆人阿武问:“郎君真的不见见那长孙家的小娘子吗?”

李世民冷哼一声,暗道耶娘搞这婚约真是讨厌,他对自己的未婚妻一点也没有了解的欲望,加上大玄被扣搅乱了他的计划,他十分郁闷,故而有些迁怒,于是赌气说到:有什么可见的,还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!哼,她和兄长长孙无忌寄居舅舅家,那长孙无忌是个闷性子无趣极了,整日里说些可笑话,他妹妹能好到哪里?再来,长久寄人篱下者莫不懦弱,只盼她不要是个木讷的草包。”

他二人说的起兴,丝毫没有注意,树荫的背面早就藏了一个人,正是那长孙无忌的妹妹,她少女心起本是想来此亲近溪水玩耍一番的,不料却听到了这般恶毒的话,于是拉紧披帛悄悄走了。

这一日细雨蒙蒙,天地仿佛包裹在浅浅的淡色墨水里,观音婢有些不快,一是为这不明朗的天气,二是为不贴心的兄长。长孙无忌本来听她弹琴的,结果听说李二郎来了便撇下她会客了。自那日偷听到李二郎的话之后,她对那李二郎并无好印象,尤其他还诋毁兄长,如今她只怕兄长被李二郎戏耍。

她暗自嗤笑,原来李世民也不过是个纨绔的世家少年,虽有些本事却目中无人,傲慢无礼。她也知道这样的话只能在心中想一想万万不能跟人说的。她实在担心兄长,觉得要想个法子提醒一下无忌,所谓反常必有妖,这李二郎一边暗自诋毁兄长一边对兄长极其亲近,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思。

李二郎和长孙无忌关系好这是唐国公府中人尽皆知的事情。阿武暗自称奇,小主人从高府见了好友回家时还是兴高采烈的,为何看了借阅的书本后脸色就如此阴暗。阿武不知道的是,这本论语中夹着一张纸,其上字迹清秀颇有几分功底,他好奇心起来了不看便抓心挠肝的,谁知一看不得了了,这纸上所书竟是劝兄长远离他李世民的,言语中多猜疑他人品,言其两面三刀,不似仁义之人,这书信并未写完若是写完不一定有何刻薄之言呢。李二脸黑的和夜色有一拼。好你个长孙氏!李世民是真的怒了。

观音婢从兄长手中接到来自李世民的书信时十分惊讶,当她看完信才明白了几分,原来那日她没写完的信竟然不小心夹在了《论语》中,这本书又被人收了起来放在书斋最后竟然辗转到了李世民手中,她又低头看了看书信,其中讽刺她刻薄多舌,恐是祸水之流,她气的手发抖。

长孙无忌见妹妹的反应立刻扶住了她,早上李二郎带着一张臭脸扔给他一封信说是要给观音婢的,并且阴阳怪气道:“长孙无忌,你是何等的高风亮节,我如何能跟你结交讷。”他正纳闷想要再问,李二郎却不再透露直说何不询问令妹。

长孙无忌安抚好妹妹,才从妹妹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,正欲相劝,妹妹却轰他走人,之后哐得一声关上门。他无奈去找李世民,结果那厮也是一脸冷色,推他出门又大力关上了门。连吃两道闭门羹,气得长孙无忌冷哼一声,暗道:嘿,可不是你俩要在一起嘛!一模一样的小性子。

他苦恼起来,这两个人一个个的生气起来什么话也不听,他倒是两面不是人了。

不知不觉已经是芒种了,李二郎毕竟是真性情的人,没多久便和长孙无忌重新往来了,不过他依然不愿意多提那好事的长孙娘子。

最近他迷上了兵法,今日他前来便是和长孙无忌讨论兵法的,可是无忌正好被高大人叫走了,他不得不等上一等。他想起两个人辩论起兵法来常常好似吵架一般,之前他差点为了不同的注解和无忌打起来,再一想脑海里便全是兵法的玄妙了。思及此不耐之意更甚,好你个长孙无忌,让我等这么久。

忽然一阵清伶的琴声传来,正是高山流水,意境高远,其势微时如溪水之潺潺,其势莽时如大江之宽阔浩渺,精妙无穷,忽而弦断,琴声戛然而止。李二听的意犹未尽,之后一直旁敲侧击打听此人,未果。

临近小暑时,李世民打马长安街头,一眼瞥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在贩卖一把好琴,他心思一转想到母亲最是爱琴之人,何不买来给母亲做寿礼,几番交涉下来那老道竟然觉得他不是琴之良人,弹不出精妙,坚决不卖,甚至到了见李二郎就要走人的地步。这可令李二郎愤懑极了。

无忌最近见李二郎闷闷不乐,便开口询问,得知缘由后,他的左眼皮直跳。他想了想道:“我或许可以帮你。”李二郎来了兴趣要细问,长孙无忌却闭口不言了。

要说那长孙无忌真是瞒天过海的一把好手,他一边隐去道士卖琴一事,忽悠妹妹只说那古琴如何如何神奇弹上一曲如何如何精妙,勾起了爱琴的小娘子的好奇心。一边骗李二郎说自己认识一个琴仙,只要他听安排得琴还不是十拿九稳,唬的李二郎一愣一愣的。而后又隐去实为李世民求琴一事,去忽悠那老道说府中有琴仙请他到府中一观必不会失望,这一番话吹的躲在暗处的李二郎都对他刮目相看了。

其日,高府书斋里观音婢隔帘抚琴,卖琴人听的沉醉,一曲毕长孙小娘子退场,老道不再多言,良琴择人而托,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。那道士自愿赠上良琴,长孙无忌欢喜之余坚持付了钱。他目送老道离去,见老人瘦弱的背影仿佛一下子佝偻了起来,心中有些过意不去,又见李二郎从高墙上跳了下来,于是将琴交给了他。李世民接过琴,他刚刚一直在暗处,那一曲高山流水终于再次听到了,一如既往的精妙绝伦。

李二郎心中生出感激和仰慕,但是又觉得奇怪:这高山流水和那日在高府听得的极为相似。于是央求无忌引荐。长孙无忌心里想着自己诓骗老道和妹妹一事,支支吾吾不许。

李二:我早听过你们高府的琴仙弹琴了,你又何必如此小气。

无忌诧异。

于是李二道出始末。

无忌沉思片刻,心道也许是这两人前缘未了。于是严肃起来问:“你当真想知道弹琴的人吗?”

“是。”李二毫不犹豫,语气坚定。

“她是我妹妹。”

李二一愣:“你哪个妹妹?”

“我只有观音婢一个妹妹。”

李二震惊了“她……”

无忌道:“观音婢从小天资聪颖,敏而好学,只是年少失怙,难免被人轻看,我虽爱护她,但是寄人篱下内宅之事鞭长莫及,于是她便多了几分凌厉,望你见谅。”

李二沉默起来。无忌见机将观音婢误解他的缘由说了出来,李二郎这才知道原来春日古树前那赌气的话被当事人听到了,他诧异之余难免生出几分愧疚来。

还未曾出伏,午后的空气,静,极致的静,静到树上的麻雀终于察觉到了不对,它觉得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,那必定是一双蓝幽幽的眼睛,否则不会有如此的冷意。正当它展翅欲飞时,背后草丛里如利剑一般射出一道灰色的身影,你猜是何物?原来是一只猞猁,这猞猁起跳时乐极了,今日是它第一次尝试捕猎,眼看猎物就要到手了。说时迟那时快,一道更快的黑色闪电袭来,猞猁受此影响起跳后抓扑的动作犹豫了几分,就这毫厘之间,树上的麻雀便逃之夭夭了。

这猞猁叫做阿栗,是长孙无忌从一个胡人手中买来送给妹妹解闷用的。长孙家的小娘子确实很喜欢这猞猁,彼时那猞猁才刚满月,灰色皮毛身形圆润,圆形脸盘蓝色大眼睛,端的美貌无双,乍见之时她高兴的合不拢嘴,全无平时的端庄之态。长孙无忌自然也十分高兴,这小宠送对了。

却说那猞猁被打断了捕猎,气不打一处来,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对方是一个黑色的大傻帽,高的离谱,也瘦的离谱,它想:这货皮包骨头一看就没福气,于是上前大叫一声然后摆出战斗的姿态,那细狗伏低前腿摇着尾巴闻了闻猞猁的爪子:嘿,你是不是要打猎的呀,我在前厅就感觉到了特意来助你一臂之力,我可是打猎的好手。

可惜猞猁不懂它的意思,以为它在挑衅,于是呲着牙尾巴竖起,十足的凶恶:敢看我,还看我!我凶着呢,呜,呜呜,呜!。细狗一见这场面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,于是退后几步叫起来: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!唉,不对!汪,汪汪,汪汪汪。一时间猞猁也叫狗也叫,活像一场骂战。

没错这只狗叫大玄。原来李二郎今日前来约长孙无忌出游。他特意将古琴也带来了,这些日子他想来想去,决定还是把琴送给观音婢,她才是古琴最合适的主人。谁知到了府中一向听话的阿玄不知发什么疯,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乱窜,李二只好紧追,无忌脚力不及于是落后不少。

阿栗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暗中给那个大黑子一爪。忽而来了个人类,高大威猛跟那只傻狗一样像个傻大个,它心想果然全世界没有比它小主人更好看的人了,它正骄傲着呢,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唤声,是小主人! 它扑了一下敌人,虽然扑空了,但是没关系已经告诉敌人它不好惹了。于是它呲着牙倒退着离开了傻大黑,扑在小主人的脚下!

观音婢找到了阿栗却不期遇见了外男,她惊得披帛都掉了,忽然听到兄长呼唤一声李二郎,她心中了然于是抱起了阿栗匆匆走了,李二郎还在状况外,大玄见他有异,汪的一声提醒他:“老大,那傻猫凶我,我们去堵住它吧”。

李二郎回神呆呆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披帛,眼见长孙无忌就要来了,他慌乱中将其塞入怀中。大玄见主人不理它,委屈的靠在他身边。

见了长孙无忌稍一询问,李世民便知道了府中养猞猁的正是长孙小娘子,一时间那端庄明艳却又稚气未脱的脸庞浮现在心底,他忍不住摸了摸胸口,那里藏着一段轻纱披帛,他怔怔的,手下触感如同触摸云朵。

第二日,观音婢皱眉看着那张浑厚的伏羲式古琴,前些日子她弹过的,确实是一张绝世的好琴,造型简洁大方却带着一丝霸气,首部微圆,琴项与琴腰皆内收为双连弧形制,另有纯鹿角灰胎,冰纹断。她抚摸着琴弦,想的却是别的心事,事到如今她有些理不清心中对于李二郎的观感了,当初书信一事哥哥向她做了解释,细想来他有错在先,可自己也确实多舌了。阿娘也向她说了不少,是啊,从定下婚约时,他二人便命运相系,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了,往后她过的好不好确实全赖夫君了,况且世道不太平,所有人的命运都飘渺起来,何况她一介女子呢。

长孙无忌道“:李二郎不知发什么疯一定要将琴送给你,说什么良琴当赠知遇之人。”无忌以眼神询问妹妹:你又招惹他了吗?观音婢闻言仿佛避之不及一般道:“怎么可能!”话虽这么说,但那道身影却突然钻入她心底,变得清晰坚固。

观音婢自那日起一直惴惴不安,李二郎的身影搅得她莫名烦恼,一幅幅字帖临来临去神思却也安静不下来,她神游起来,忽然脑海中闪过一封书信,其上字迹狂傲洒脱,然后是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。她摸着心口止住思绪暗道自己魔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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